就职前夜
- 73日贺，板子用不了，还是码字吧
- 仍然原著向，699后设定注意
木叶村。村外原本寂静的树林略过一道疾风，叶片簌簌地一阵响动后，传来几声轻不可闻的落地声。
从林中飞出的四人都披着带漩涡状标志的白色披风，是木叶的忍者们。领头的人刚一落地便站起身来，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错落的屋宇。
“终于回来了！”他如释重负地说。
一行人身后，黄昏时分暗橙色的天际铺着破碎的云彩。
漩涡鸣人刚刚搞定了一个S级任务，这个任务花了他带领的小队大半个月的时间。他回头看了一眼，身后的几人也明显面露疲态。
说是带领，其实他的情况非常特殊。小队中其他三人虽是后辈，但编制上都是中忍，而他到现在也没有通过中忍考试。幸好由于声望的显赫和战力的强劲，这个唯一的下忍领队不仅没有被抱怨，反而还非常吃香。
“但也不至于把棘手的事都扔给我做吧，卡卡西老师。”鸣人小声嘟囔着，一边大步往回走，一边顺手解开披风，随手一甩搭在肩上。刚走两步，路旁一棵高大的柏木高枝一抖，一只鹰振起双翅，扑打了两下又朝着鸣人飞来。
鸣人眼睛一亮，抬起手让它停在臂上。他看了一眼鹰腿上绑着的卷轴，转身对三人说：“抱歉，你们先去六代目那里报告吧，我随后就过去。”
三人愣愣地看着那只眼神不太友善的大鸟啄着自家领队的脸，鞠了个躬后听话地先行一步。
鸣人展开卷轴，端正的字迹极简短：晚十一时，老地方。
汇报完任务以后，鸣人被卡卡西单独留下听了一大堆嘱托。其实内容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。明天是个大日子，一个他无数次梦想过的日子。明天，六代目就会卸任，而木叶村，将迎来他们的第七代火影。那句他从小嚷嚷到大的话，就快要实现了。
为了这个目标，他一路努力过来，从一个垫底的小毛孩到终于能独当一面。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心思机敏的人，也清楚昔日良师又是自豪又多少有些不太放心的心情。但时至今日，当火影不再是想获得别人认同那么简单，他自觉有一份责任，也有自己想做成的事。
“所以放心吧六代目！那个…我会努力的。”
“很好，刚回来你也累了，明天还有上任仪式，做完这个就早点回家休息吧！”卡卡西笑眯眯地体贴道，然后扔给他一本厚厚的东西。
鸣人接过来一看，是下个月木叶忍者的任务分配。之前都是让他参与讨论，现在直接要决定一个月的份了吗？非要今天弄？！
“你玩我呢是吧老师！”
“我对你有信心，鸣人。”卡卡西收起笑容，认真地说道，“鹿丸也会帮你的。”
入夜的终结谷万籁俱静，只有那道瀑布在不知疲倦地轰鸣。空中一轮巨大的白月洒下清冷的光，在岩石的棱角、灌木的枝桠和流水的波纹上安静地闪烁。谷中的雕像已被清理干净，仿佛从来没有两个强大的忍者彼此对立或和解，一切都仿佛随着一刻不停的河流，被卷入称之为过去的浪涛中远去，而后成为历史。
河边的空地上，一簇篝火缓缓跳动。火焰的亮光勾勒出坐在一旁的男人瘦削挺拔的身形。他抬起眼，看了一眼刚刚赶到，还在微微喘气的鸣人。
“太慢了。”佐助开口。
“抱歉抱歉，都是卡卡西老师啦，居然在这种时候让我加班，我才刚出任务回来啊真是累死了。”鸣人挠挠头，自觉地挨着佐助坐下，“搞得我连饭都来不及吃……”
佐助皱了皱眉。他想了想，从包里拿出一个饭团递过去。“还剩这个了，将就一下吧。”
“诶？”鸣人愣了一下接过饭团，“说起来你平时就吃这个？”
“嗯，差不多。”
“好单调啊！”鸣人评价道，但已经三两口解决掉了饭团。
“不需要一个连饭都不吃的拉面笨蛋说三道四。”而且我是在外面，你在村里家人不会送个饭吗。一瞬间佐助差点这么问，张了张口却忍住了。
“佐助，这次打算回来多久？有什么新情报吗？”好歹填了一下肚子，鸣人看起来精神了些。
“一会儿就走。”
“啥？那么快？你就不能……”就不能多待几个钟头？鸣人想，但看了看时间，又想起明天一早的就任仪式，理性告诉他，这一次，他们确实只能聊一会儿。
“木叶外不远的山林里有一个塔。”佐助没理会他，擅自说起了另一个话题。
“哈？”
“下次带你去看看。附近没什么人，隐蔽性也不错。”
“呃……？”鸣人心一紧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。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？他盯着眼前的火苗，拼命把脑子里奇怪的念头赶出去。
身旁的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在想什么？我只是在提议以后找个固定的地方讨论情报。”
“啊哈哈，这样啊……”漩涡鸣人你还能不能好了？他默默地鄙视了一下想太多的自己，“……你今天不会就是来说这个的吧？”见到佐助他当然十分开心，但是……好像还有更多的期待。期待什么呢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鸣人惊讶地看着佐助从披风里拿出两个玉色的小瓶子。
“这啥？”
“烧酒。谷之国的特产。”
佐助递了一瓶过去，鸣人举到眼前呆呆地看着。
“你是未成年吗？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喝。”
“当、当然不是！”鸣人气急败坏地反驳。虽然确实、不太擅长……
佐助已经自顾自地喝了起来。鸣人有样学样喝了一口，酒精的辣味凛冽地袭来，喉咙一阵刺痛过后，一股谷物的清香混在酒精的气息中，在鼻腔内缓缓地弥漫开。
就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。鸣人想，看着抬头望向圆月的佐助。他脸庞的线条日益像个成熟的男人那样凌厉又坚毅，眼神却不若少年时锋芒毕露，冷硬的表象下藏着一汪沉静的深潭。纯白的月光和红色的火光同时映在他身上，清冷而又热烈。佐助真的很复杂啊，鸣人擅自定义着，他的好全都藏着呢，不是谁都能品出来的……
“今天，是满月呢。”佐助的声音打断了鸣人的思绪。
“嗯，是满月呢。”他不加思索地应声。
“我明天不回村子。”
“嗯……嗯?”
“没法参加了，你的仪式。”佐助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鸣人。
“哦，哦……”他垂下头，语气里有几分掩不住的失落。
佐助有几分好笑地看着瞬间蔫掉的大型犬科动物。
“所以，提前庆祝吧！就用这个礼物……”他说着，举起手中的酒瓶，“恭喜你，七代目！”
鸣人闻声又抬起头，看到眼前的人挂着淡淡的微笑。那是他心心念念，却许久未见的笑容。
他眼眶忽地一热，迅速拿酒瓶碰了一下，仰头灌下一大口。不这样的话，他真怕会掉下眼泪来，那就太丢脸了。
“嗯？你在哭吗？”
“才没有！”
“你不会在紧张吧。后悔了？”
“怎么可能！”
“当火影可没那么容易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有什么事多跟卡卡西、鹿丸他们商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也别太累。”
“嗯…我知道。”
一瓶酒下肚，鸣人的脸已经有些发红。
佐助抬头看了看天空，说：“也不早了。早点回家休息吧，我该走了。”
他站起身来，将快要燃尽的火熄灭，然后拍了拍披风上的灰尘。
鸣人静静地看着他，一言不发。
他瞥了鸣人一眼，笑道：“喝醉了？”
下一秒，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倒了过来。鸣人一手拉住佐助的披风，将头埋在对方的肩颈出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嗯，喝醉了。”
他吐出的气息温热潮湿，佐助僵了一下，正想退开，却感到拉在披风上的手稍稍加重了力度。
“鸣人？”
“就一会儿。”他闷闷地说，于是他便没再动。
一阵清风柔和地拂过，带走了他和他轻声的叹息。
远处的树林中响起一两声雕鸮的鸣叫。
“再不回去睡觉你明天还想不想就职了？”
鸣人闻言直起身来，揉了揉脸：“是呢，该回去了。”
鸣人推开家门，屋里灯火已灭，看来一家人都已经睡了。
他悄声走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，很是熟练地从玄关的柜子拿出一床薄毯，在客厅的竹椅上躺下。
他想起佐助走之前最后一句话。他说，好好干，别让他失望。
我漩涡鸣人一向说到做到的好吧！绝对会让你刮目相看的，佐助！绝对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！
他在心里说着，想象着明早就职典礼的场景，感到全身又充满了力量。
-Fin-
趁着这个日子，把非常怨念的火影就职仪式写了。脑洞力一向很弱，只是为了弥补一点遗憾，私心希望那个操蛋的仪式之前，佐助已经跟鸣人私下庆祝过了。还是觉得鸣人心中最重要的是佐助，最能激起他斗志的是佐助，最能体察他内心的也是佐助。
其实这个脑洞是一个系列，算是原作遗憾之处的补充吧。其他因为会涉及家人什么的就不一定写出来了……
确实是cp向但没越轨，唉……至少几个小时以后，当鸣人中了柔拳一击失去意识之前，在焦急仪式怎么办和遗憾不能去参加的同时，还能欣慰最重要的人已经第一个叫了“七代目”的称呼，并说了“恭喜你”。
就让我任性地这样想吧。